10
衣角被言言拽了一下,我回头,差点没认出来——是陈歌。
“你怎么跑这儿来了?”
“怕你被欺负,他前脚关过你,后脚你一个人在这儿,我不放心。正好,顺道办个转院。”
“以前在这儿看病,借口是哮喘,其实是想多瞅你两眼......可你压根儿没露面。”他叹得跟老烟民似的,“倒是段轻言,隔三差五就冒出来。”
“现在我来撬你墙角,估计你得掀屋顶吧?”
他一本正经地说,我却噗嗤笑出声。
“陈导?真巧啊!您怎么也在这儿?”
我一抬头,梁言之正朝这边大步流星地走过来,嘴角挂着笑,眼底却冷得能结霜。
“市医院新来了团队,我过来办个转院手续。”
我懒得看他,皱着眉:“怎么这么快?段轻言不是该死缠着你吗?”
他脸色当场就沉了。
刚走开那会儿,他以为段轻言是找他按摩肩膀——以前他巴不得伺候,现在脑子里全是我在病房里抱着骨灰盒的样子,怎么都静不下来。
看她没大碍,头一回甩开她的手,火急火燎赶过来,结果好家伙——三十天没对我笑过的人,正跟另一个男人有说有笑。
他一把把我拽开,拽得我手腕生疼。
“陈导,不好意思,我老婆嘴上没把门,您别跟她一般见识。”
陈歌眼皮都没抬一下,直接开怼:“都离了,还老婆?范小姐哪儿不好了?用得着你往地上踩?”
梁言之那假笑直接裂了,嘴角僵在那儿,像贴上去的。
“陈导说得对。”
陈歌在圈里是跺跺脚都能震三震的角色,背后还有人撑着,连梁家都得掂量着说话。
“我跟范小姐谈点正事,待会儿让人送您出去。”
这话明摆着:滚。
我使了个眼色,陈歌没多留,先走了。
梁言之不动,我就盯着他侧脸——冷得像块冰。
“刚才那护士说你是我男朋友,你怎么不辩一句?”
我语气挺客气,可距离拉得比太平洋还远。
“为什么要辩?梁先生。”我平静地看着他,“你们是好哥们儿,我说什么不都显得我多事?”
他张了张嘴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“还有事吗?梁先生。”
“......你跟他睡了?”
我脚步一顿。
他还是没回头,声音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:“那天寺庙的保镖,全被撤了。这一个月,你人间蒸发。你不知道要离男人远点吗?”
“他能给你什么?资源?片约?我给不了?”
“你真舍得八年感情,跟个瘸子过日子?”
我忍不下去了,打断他,直接抬眼盯住他。
他眼眶发红,活像被抛弃的狗。
我没废话,抬手就是一巴掌——清脆,响亮。
“梁言之,你真他妈贱。”
我妈都不在了,谁还在乎什么梁家、段家?
就算要下地狱,我也得先把这口气出了,再拉着你们一块儿沉。
他脸偏过去,喉结上下滚了滚,声音居然发颤:“对不起......我不知道怎么就说这种话......就是......看你跟别人笑,我胸口像被刀捅了......”
我二话不说,拎起包,对着他膝盖就是一脚。
转身,头也不回地走。
离婚后,他开始疯狂发消息。
以前全是绿泡泡,现在全白了,一条接一条,密得像催命符。
“阿意,我给你妈办了葬礼,你得来......让她走安生点。”
“滚。你不配叫她妈。”
更新时间:2025-11-06 13:08:30